【洪笛AU Unintended】-3- 肺活量反映了一次呼吸最大的通气能力
-3- 肺活量反映了一次呼吸的最大通气能力
余笛在实验楼一楼洗手间洗手，脱白大褂，折得整整齐齐塞进包里，从走廊里出去刚好能看见晚霞在湖面上泛着光。一般这个点下实验课有两种人，一种是被福尔马林熏的涕泪交合流，扶着洗手台差点能把胆汁吐出来的，另一种就是余笛这样，刚上完实验课，胃口特别好，尤其特别想吃肉的。
他约了洪之光晚上七点钟在校门口左拐的巷子里一家东北菜馆吃饭，为了答谢他帮自己八十分过了游泳课。洪之光是北方人，虽然在北京长大，可只要有人多问上一句“zi光是哪银啊？”他立马就能从善如流地答一句“我是sen阳滴。”
余笛掏手机看时间，不紧不慢在湖边深呼吸了几口，好像这样就能把他上呼吸道里福尔马林的味道冲下去。
正是饭点，灯光昏暗的小饭馆里早就坐得满满当当，一桌又一桌团建摆满冰啤酒、碳酸饮料、烧烤炸串，还有年轻人们心照不宣的来一个来一个和欲拒还迎。余笛推门进去，就看见自己的那个年轻人在里桌朝自己招手，灯光在他头上昏昏沉沉，可余笛被恍着眼。
“等久了吧，真不好意思，下课晚了。”
“没有没有，我早到了一会，倒是哥哥你饿了吧，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啥口味的东北菜，就没敢先点……。”洪之光举起水杯喝水，丝毫不提自己等余笛的时候喝光了一整瓶加了泡腾片的矿泉水，杯里最后剩了一口，连气泡都快没了。
余笛接过菜单，他觉得他的年轻人今天病恹恹的，精神一点都不好，不过他确实饿坏了，铅笔在菜单上快速画了几个，就叫了服务员。
“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看你怎么这么蔫啊？”
洪之光听到这话，干脆在余笛面前趴桌子上望着他。
“有，也没有，我也说不好到底有没有。”
余笛给自己倒茶，顺带着把对面洪之光的拿过来涮，看了看他憔悴的样子，忍不住揉了揉他头发。
“我都快晕了，你是有，然后也可以没有，然后没有了就有？“
“对！对对，就是这样！哥哥你好聪明！”洪之光不趴着了，直起腰板盯着余笛看。
“要不你展开说说？说不定绕一绕你就饶出去了？”
洪之光瞬间扑倒，趴回桌子上，瘪着嘴皱眉。
余笛看着好笑，有模有样学他。服务员过来上小菜，看见两个大小伙子趴桌面上无声哀嚎。
“之前我不是没加什么社团吗，结果学院现在要在全校办比赛，我们年级其他人早就在基地组好队了，这比赛几乎全院都去参加了，我才知道，拉人都晚了。”
“什么比赛啊？必须是你们大一同学院的？”
洪之光翻手机，把海报递给余笛看。
“校级数学建模大赛，还是省赛国赛的选拔赛，自由组队最多三人，时间…”余笛把洪之光手机递回来，一脸苦笑。
“数学，呵呵，你哥哥有点有心无力。”
洪之光脑子转得快，接回来手机瞬间小算盘心里就打起来了，比赛突然间变得参与比一等奖都重要了起来。
“哥哥你听我跟你讲啊，这个数学建模，也不一定要多么懂数学，会算题。通俗来讲就是利用这个大家都从小到大一直接触的工具，去解决一些实际问题。当然它的组队要求也考虑到了这一点，一般分工都是小组三个人，一个人负责建立模型，一个人负责写代码，还有一个负责把上面说的两个人的工作总结成人话。”
余笛拿筷子夹花生豆，顺带着给洪之光舀了一勺。
“所以你让我去给你总结成人话。”
“对！就是这样，再拉不到人我就只能弃赛了我一个人三天72小时也搞不完这三部分啊…”
余笛看洪之光额头一层细汗，刚才是没注意到，不大的饭馆里冷气开得够足，可洪之光选的这个地是吹不到一点的，怪不得他过了这么半天，只穿着短袖没加外套脖子肩膀也没开始疼，余笛低头在包里翻纸巾，上手给洪之光擦汗。
“那你…得多给我讲讲，也得留点时间让我自己学一学啊。”
洪之光眯着眼睛抬头让余笛在他脸上胡乱抹着，不住点头。“没问题啊！还有一周呢，下周小长假开始，连着三天。”
余笛把纸巾拿开，刚好服务员端来今晚一道硬菜，可洪之光看着那一盘炸得酥酥脆脆的锅包肉像看邪 教一样嫌弃。
“我还以为你能爱吃你们家那边的特色呢……。”
洪之光拿着筷子，一时语塞。
“哥哥你要知道，锅包肉在东北三个省，好几种不同做法，这出了省就不同，没番茄酱的就是邪 教。”
“那你也，给个面子尝一下嘛。”
余笛夹了一块直接举起来放洪之光眼前。
洪之光瞳孔地震，下意识直接张嘴去咬。
他决定收回之前的话。
变得烦躁又困惑的人彻底掉了个，成了余笛。他在一周之内要充分接受并消化，参加数学建模，你需要了解并掌握包括但不仅限于高等数学、概率论与数理统计、线性代数、复变函数与积分变换、模糊数学、逻辑学、最优化理论…他听洪之光说之前培训的时候老师一天介绍了一整本模糊数学，下巴差点呆掉。
“模糊数学……？是有多糊？”
洪之光盯着他，心里默默念“呆笛”。
余笛看洪之光开电脑，光是打开桌面上一个像一块布一样的程序就用了快半分钟，接着接受下面的事实。
“参赛者可以运用任何一种擅长的编程语言作coding，一般比较常见的就是C、Matlab、Python、面向对象程序设计不太常用。”
“Py啥……？”
“面向啥？对象？”
洪之光看着余笛在他身侧就快要贴近他的脸直直瞅着屏幕里自己刚才打开练习用的程序脚本，伸了只手环着他学长的腰也不给他解释。
“哥哥这个地方可以不用操心，有我在呢～”
比赛前一天洪之光一边吃余笛给他买的草莓，一边在余笛宿舍椅子上给他讲选题策略。他吃的比余笛当初洗的快多了。
“一般本科组可选ABC三道题当中的A和B，这两个题一般一道偏数据分析，也就是统计类的，通常就是拿到一堆数据你上下分析，最后从中得出结论和推论，另一道题就是数学建模的精髓，是一道关于应用的，但这道题也比较难，是需要你建起一个模型，来分析问题的。”
余笛三口一个草莓还没吃完，叼着最后一口愣着。
“我举个例子啊，比如有一年，他给了上万的数据，关于葡萄酒和葡萄品质好坏，一般用主成分分析、线性回归，或者聚类分析，最后都能分析出结果，还有一些人比较相信黑箱，用神经网络基本都能靠上边，主要看参赛者用什么模型，他对于一些异常数据怎么处理。怎么解释自己得到的结果。一般数据分析对于编程水平要求不太高，写论文和建模那个人任务比较重。”
“但我们不能这么选，一般来说选数据的组也比较多，因为相对而言它比较简单，但我觉得啊，应用那题会比较有意思。有一年出了一个嫦娥二号月球轨道着陆的问题，还有小区防护围栏到底该不该拆，停车场到底能停多少车……”
洪之光越说越激动，余笛听得也认真，没注意洪之光早就把他圈在怀里了。
小长假前一晚洪之光抱着电脑和被子到余笛宿舍，做好了大战三天三夜的充分准备，豪情万丈地，给余笛也开了一罐加浓版雀巢咖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余笛一起参赛，今年学校给的选题竟然有一道传染病模型，这下连建模工作余笛都多给了不少建议，他还裹在被里只露个脑袋，坐在床上边看电脑边困得不行给洪之光科普：什么是易感者S、感染者I、康复者R和暴露者E。
洪之光站起来刚好够到上铺，伸手把他学长眼镜摘下来，把笔记本电脑也拿下来充电。第一天晚上定了选题，开了第一问头，开端顺利了剩下的问题倒不大。
然后接着扑在自己电脑前把代码写完。
喜欢对洪之光而言绝不是克制，爱更不是，连着72小时的相处，他和余笛两个人足不出户，累了撑地上做几个俯卧撑提神，他在草稿纸上推自己的模型，想好了赶紧写脚本，余笛得时刻跟着他思路，把他说的整理出来变成论文的一部分。
最后一天临交卷前，竟然还多了点时间，让余笛给他讲这个比赛的交卷规则。
“就是你八点钟之前要在这个系统里提交，系统会返给你一个号码，有了这个号码你不要动你电脑里的文件。”
“我为啥不能动啊？”
“因为八点交卷了，再改就作弊了。”
“那他咋知道我动没动啊？”
“诶你！”余笛累得有点烦，枕着洪之光伸出来的胳膊。
“这个号码相当于一个封卷码，你再碰号码会变，系统就知道你作弊了。”
“明白明白！”
19:50，洪之光搬着小板凳坐余笛旁边，一起把压缩好的文件提交上去，然后看都不看就关机。
他转过来一点，刚好和余笛面对面，从他的角度看，余笛眼下一层黑眼圈。
他把手放在余笛学长的肩膀，轻轻吻他。
学长的唇是凉的，没被推开，洪之光收紧了胳膊，把这个吻延长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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